夸耀自夸。王婆夸瓜,賣花女夸花,賣啥吆喝啥。文人愛好文字,以作文著書為樂事,以談詩論賦為雅好,尤其是以文載其才情,言揚其稟賦,文人相聚都免不了要相互吹捧一番,互相貼完金子后,便要各顯神通了,于是,紛紛拿出自己的事跡,夸贊自己的才干,寫了多少文字,著了多少書,在哪個級別發(fā)過多少文章,現(xiàn)在是啥頭銜,最近又有啥文見于啥報刊等等,逮著機會便宣傳自己,恨不得自插草標把自己給傾銷了,芝麻大的收獲也會說成西瓜大的成績,有的人在行文中旁征博引名人名言名詩名句,或用生辟字和繁文以求證他的博學,認為自己才干橫溢,學富五車,應當是天下共鳴世人景仰之人,恃才傲物,倚文欺人,項指頤使,指手畫腳,品頭論足,儼然大師模樣。不夸耀一番,誰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能耐?自己也可以趁機陶醉一回,何樂而不為?!
憤世嫉俗。鐵肩擔道義,弘揚正氣,主持正義,該是文人的職責。可是落魄文人只看到了陽光下的暗影和鐵塔上的銹斑,那枝頹廢的筆刻畫不出鮮亮的色彩,那怕他的文字里有針砭時弊的尖銳,也擺脫不了他心坎的昏暗和偏狹。憤世嫉俗沒有什么不好,但只看到黑暗而看不到光明的憤嫉便有失偏頗,左也不對,右也不是,世界都是錯的,只有他才是對的,這就是一種狹隘和不健康的思維,而常有懷才不遇之感的文人便有這樣的心理。落寞和孤單會開出鮮花,也會長出毒莓,真正文人的寂寞,不會結出憤世嫉俗的苦果。惡意攻訐,肆意詆毀,污言穢語只是不良文人的表演。
文人相輕。文人相輕,自古而然。古有班固小視傅毅,今有韓寒挑釁眾名家,相輕之戰(zhàn),古來未息,文人都自視甚高,不輕易服輸于人,偶有比較,也總是“各以所長,相輕所短”,不比詩歌比散文,不比內(nèi)容比文辭,總會在某個方面能找到比他人強的處所,人無完人,文人在才干,體裁,章法,文辭,韻律等方面均各有長短,所以,爭強好勝不服輸?shù)奈娜耍偰苷业较噍p的理由,你的散文寫得好,我的雜文寫得棒,你的小說很出色,我的詩歌更流韻,你有人擊鼓,我有人吹號,你進我不退,互不相讓。正如曹丕在《典論·論文》中所述:“人擅長自見,而文非一體,鮮能備善,是以各以所長,相輕所短。理話曰:‘家有弊帚,享之千金!共蛔砸娭家!逼鋵,這種以已之長比人之短的相輕之舉,極象阿Q的“精力成功法”,不過是一種另類的“自慰”罷了。
固執(zhí)陳腐。文人都是讀書人,讀書人都有點逝世頭腦,離書本越近就離現(xiàn)實越遠,人只要鉆進書里,有時候就走不出來,所以,有些讀書人(文人)便成了“書呆子”。不第秀才孔乙已,滿口“之乎者也”,保持強授“回”字的四種寫法,穿長衫站著喝酒,挨了打仍堅稱“讀書之人,竊書不算偷”,淪落到乞討的地步,還“君子固窮”,臨逝世也改不了舊知識分子酸腐的德行,當然,這是舊社會對不仕文人的摧殘,也是讀書人(文人)的悲哀。不過,不管世事如何的變遷,文人固執(zhí)陳腐的共性或多或少總是存在的。人,讀書越多,見識越廣,對自己的理念便越自負,“過的橋比人走的路長,吃的鹽比人吃的米多”,我所保持的就是真理,他人都是歪理邪說,固執(zhí)已見,唯我獨尊,不撞南墻不回頭,所以說,文人不固執(zhí)則已,一旦固執(zhí)起來,那是不可救藥的。有些讀書人(文人)的意識中還存在著厚古薄今的思想,心中總是憧憬著書本中已久遠的生活,有些食古不化的味道,唯上唯書,不知圓通變更,不能與時俱進,恪守為時代所摒棄了的舊制,常有不合時宜的幼稚舉動,為難了自己,又為世間增加了幾聲不和諧的笑聲。
多愁善感。有人說,文人都有點抑郁型人格特點,心坎中有太多的悲情因子,對花流淚,望月傷心,生活中的一些風吹草動,總能引起心中的波濤洶涌。文人情感豐富,擅長聯(lián)想,并常常觸景生情,由物及人,由人推已,便生發(fā)良多感嘆。“雁過也,正傷心,卻是舊時相識”“蠟燭有心還惜別,替人垂淚到天明”“梧桐更兼細雨,到傍晚,點點滴滴。這次第,怎一個愁字了得?”“一聲梧葉一聲秋,一點芭蕉一點愁”“問君能有幾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”,一只雁,一根蠟燭,幾滴梧桐雨,一點芭蕉,一江春水,都能引發(fā)文人的愁緒和情思,而這種悲戚悲涼的情感,往往能擊中人性中的悲憫情懷而引起共鳴,人生是一場悲劇,傷感而凄美的畫面,更能讓人容易接收,所以,只要不是神經(jīng)質,多愁善感應當是文人的特質之一。 相關閱讀